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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氏的眉紧紧拧在一起,目光中透出深深的怨毒。
怪她自己太大意,竟被那小娼妇发现了!
她之前算计过她,如今把柄落在她手里,还能有好儿吗?即便她找出那人的错处给那小娼妇,保不准她过河拆桥,仍旧把她俩的事捅出去,到那时还不是粉身碎骨了!
“都怪你!
如今这可怎么办!
?”
金氏恼怒的瞪了孔管家一眼,后者用手摸着下巴的短髭,沉吟道,“这事儿有几处蹊跷。
其一,咱们的事只有银杏知道,可是她已经被撵走了。
那小娼妇除了刚入府时,后来都不再踏足你这个院子,这事她又是怎么发现的?其二,她要咱们给她查那人的错处,这不就是想抓他的把柄吗?这贱人胆子不小,居然想扳倒逍遥侯……”
“她那是恨他!
你忘了静水庵的姑子怎么说——她原来可是柳乘风的侧室!
当日咱们以为她是因为和他有私情,被柳乘风撞破才休了的,现在想想可能当时想错了——也有可能,是人家不愿意他霸王硬上弓来的,柳乘风才被迫休了她。
不然,刚进府那阵儿你看那娼妇多傲了,宁肯做下人也不奉承他,后来不是才转了性——却原来都是装的!”
金氏咬牙切齿,“小娼妇太会做戏,连咱们都给骗了,更把那人迷得神魂颠倒,都让她搬到他屋里去了!
这府里,这么多年来,哪个女人在他屋里留宿过!
她夜夜在他枕边,哪天不小心说漏了嘴,把咱们的事说出去,那可就完了!
——这小娼妇绝不能留!”
孔管家眯起眼睛,“这事儿怕是有人告诉她的,在不清楚还有几个人知道之前,最好不要动她,以免打草惊蛇——反正,扳倒了那个人,咱们正好远走高飞,倒也是遂了咱们的意……”
看着金氏,也有点埋怨的语气,“我就说,当时那药应该再下得重一点,你偏胆小,结果他没死成又活过来了,如今给咱们添了多少麻烦!
——不然,现在咱们早去了塞外,谁还找得到你!”
金氏撇了撇嘴,“那份量足够毒死两头耕牛!
他怎么竟没死我哪儿知道!
量太多了验尸时被发现怎么办!
……”
冷笑一声,“这院里的人,我看没几个对他是真心的,当时他要死了,只有小五哭的死去活来,小三可是一滴眼泪都没掉,忙着打点她的首饰呢!
小五也是贱,当时她也是被强抢来的,怎么就对他那么死心塌地了!
……”
孔管家嗯了一声,“这事且别慌,那贱人让咱们做什么就给她做着,到时候……”
凑到金氏耳边低低说了几句,金氏一面听,唇角恶毒的扬了起来,“还是你有主意,就这么办……”
……
难得的好天气,爽儿和石榴慢慢悠悠的,不觉就走到贺氏住的后院。
她自上次出去没什么大碍,樊离便不再过分限制她的行动,只是要她出去时务必穿得暖些。
爽儿在这府里没什么朋友,相较之下,和贺氏倒算投缘,想着上次刚说了两句就遇了蛇,后来又病了一场,竟是一直没再见过,她病时贺氏也曾让人过来探望过,爽儿承她这个情,趁今天出来,去她那看看也好。
贺氏独居后院,是这府里最深最幽静所在,她又素来清高,少与别人来往,是以她这院子除了几个粗使的婆子和一两个丫环,便没什么人。
爽儿和石榴进了院子,只觉冷冷清清的,心里不免感叹了一番,觉得贺氏被逍遥侯抢进府也不得宠,真是辜负了大好年华。
她想着贺氏也许不喜那么多人打扰,就让石榴站在院门口,自己一个人走了进去,待到了房门口,叩了房环,半晌才有个下人过来开门。
爽儿不认识那下人,猜测是贺氏房里的,便随口问了句,“夫人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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