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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流得又缓下来,日复一日,了无变化。
“莳萝,你又偷懒,日头要起来了还不去浇菜。”
师父披着衣裳从内屋踱出来,横我一眼训道。
“师父,你就消停点吧,学什么骨头里挑鸡蛋。
莳萝浇菜时你还在被窝里呢。”
沫雪抱打不平,气愤愤地瞪回去。
“是鸡蛋里挑骨头!
沫雪,咱能说对一次吗?你家骨头里能挑出鸡蛋来?”
二师兄听不入耳,一脸嫌弃地纠正。
“我家骨头挑不出鸡蛋,你家鸡蛋里能挑出骨头?”
沫雪不甘示弱,叉了腰回敬。
“好了,大清早吵什么?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师父不耐烦,拢着衣裳又慢慢踱回屋内。
沫雪啪嗒啪嗒地跑过来,搭上我的肩:“小师妹,你别跟这群攀低踩高的人计较,安心在谷中住着,赶明儿我找好地方就带你出去,谁乐意看他们脸色。”
我扶额:“……”
八师姐什么时候能不说成语,才是天下太平。
二师兄嘲笑:“别净说大话,倒是找户人家要你呀。”
沫雪举手往脸上一抹,羞他:“你一个光棍还来嘲笑我?笑死人了。”
师父又从房中踱出来,向二师兄瞅了两瞅,眼前一亮:“老二,你老大不小也该娶家室了,偌大年龄还打着光棍为师心里十分不安。”
他冲我这边努努嘴,“喏,正好有个现成的,要不就内部……”
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猫,二师兄蹭地跳起来:“哎呀,我昨天的书还没抄。”
语毕,一溜烟儿跑了个没影。
师父袖着手,气愤愤地又转回去。
那天,我带着许多车嫁妆返回上阳谷。
师父早就从江湖中听到消息,说剑冢少夫人手刃剑冢老庄主,连捅三剑大仇得报。
江湖感叹,果然还是我等吃瓜群众眼睛雪亮,就知道她嫁去的目的不单纯,可怜苏少主一片真心逐落花。
如我所料,师父一见我,二话不说抄起烧火棍就撵了过来:“翅膀硬了啊,能干大事了!
我教你武功是要你杀人的吗?我掏干了家底把你嫁出去是要你报仇的吗?当初我不让你嫁,你死活不肯,现在还有脸回来?”
我理亏,杵着不动。
师兄师姐们忙将他老人家拦住:“师父,咱不生气哈。
莳萝年纪小不懂事,难免走岔道,给她一个改过的机会。”
师父气得吹胡子瞪眼:“她不懂事?她懂得比谁都多!
这些年倒是我小看她了,平时连嘴都不敢顶,关键时候却能做出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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