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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员,又或者是个浸淫于刑事案件却本身默默无闻的法庭书记员,他本可以攻击传统意义上‘犯禁了的妓女’来宣泄自己的‘父权信仰’,而在女性受害者的身上寻求凌虐的快感也较为容易。”
一开始褚画还神经紧张手足僵硬,后来反而在那些讶异且期许的目光中变得愈加自信。
他扯掉了会让自己不舒服的领带,开始像个真正的演说家那样娓娓而谈,甚至恰到好处地动用起了肢体语言,往那些枯燥高深的理论中掺杂起难登大雅之堂的俚俗笑话,让在座的一众精英瞠目结舌。
“弗洛伊德解析的梦境中,当一个女孩遭遇暴力性侵,她便会在接下来无数个不期而至的梦魇里遇见一个手持尖刀的男子。
阴茎在此时成了尖刀的化身,而不再是一个男性的快感之源,有趣的是,正是由睾丸分泌的睾酮,被证实了对一个男人的肌肉、性欲甚至攻击性影响深刻。
自乌拉诺斯遭到阉割开始,男性生殖器就超越‘雄性器官’的意义代表了个体本身,甚至具有‘以暴制暴’的象征意义。”
“凶手为什么要异装?被害者手无寸铁,而拥有职业格斗水准的他本就不会留下活口,乔装成女人来掩饰身份全无必要。
他以一个女人的身份去制裁男人,制裁那些在他眼中不那么像男人的男人。
这个行为看来荒诞又不可思议,为什么他要那么做?”
一个发人深思的提问后,褚画又踱出几步,装模作样地停顿片刻才继续说,“社会心理学家认为人类拥有维护正面自我形象的动机,而在某种特定的情境下,这将导致他们无法自控地做出令人吃惊或自相矛盾的事。
这就像自主神经系统掌管着我们身体的器官和腺体一样,不受个人意志控制——寒冷会让人毛发倒竖,强光会让虹膜括约肌收缩,两者呈现的强度成正比。”
言及此处,年轻警探放下教鞭,绽着甜腻腻的梨涡笑了起来,“一个身处强权部门的男性,一个以残酷手段剥夺他人自我的独裁者,一个必须不遗余力维护正面自我形象的成功者——我想他现在就坐在你们中间。”
安静的场内开始沸腾,罗塞勒蹙着眉头不说话,而在座的警界精英们则忽左忽右地交头接耳,他们当然听懂了这个小警探的潜台词,怀疑之矛已对准了自己!
这阵子他倒霉透顶,洛萨达线2的比值趋近于零。
但一切阴霾都在此刻烟消云匿,心情大好的褚画完全忽视了自己的情人,自然也没看见韩骁正低埋头颅,浓重的阴影拂过那张精英感十足的脸,紧握成拳的两只手上布满可怖的青筋。
“你到底是谁?”
白发老者凝视起对方的眼睛,灰蓝色的眼眸满含怀疑之色,“你怎么可能只是一个文职人员?”
“我刚才告诉过你我的名字了。
我叫褚画,就来自和一群娘们朝夕相对的电脑数据组。”
一雪前耻之感让年轻警探通体舒畅,神清气爽。
话音刚落,他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摆动起屁股,异常风骚又愉快地迈出了大门。
“哦,对了,”
还未走出几步又掉过头来,挑着一侧眼眉注视着罗塞勒的眼睛,“你那同一理论的七次论述分别出现在书中的节的节的节的节的倒数第二段。
我曾有多对那本书爱不释手,现在就有多懊丧不已——我居然花那么多时间来阅读那些‘废话’!”
耳麦中传来康泊的笑声,这回褚画是真的走了。
而且还不是被撵出去的。
※※※
“我猜想你今天会出现在这里,所以特来表示感谢——为你替我解决了一个麻烦。”
“你是说那个惹人厌的摇滚明星?”
褚画撇了撇嘴,对着那个看不见的男人说,“自作多情者大概都以为天体是因由自己才旋转?我压根没想过帮你,揍他是因为他太嚣张,我看他不顺眼。”
康泊大笑,“我以为对于我今天的慷慨相助,就算你不立刻感激涕零地投怀送抱,多少也该有些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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