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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钧顿时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秦元君。
他心道,表少爷出去三年回来,怎的突然变得如此肉麻,巨阙该不会也成这样了罢。
接着,纯钧又拿眼睛扫了扫巨阙,巨阙回她一个无可奈何的眼神。
温良辰被秦元君此言麻得头皮都要炸了,连句话都不敢再与他说,直接转身便走,连桌上的点心和茶水都不要了。
温良辰自小便调皮任性,胆大妄为,她居然也有落荒而逃的一天,简直是破天荒头一遭的幸事,秦元君站在原地,摸着下巴笑得直抽抽。
季云卿等了好半天,终于捱到温良辰走了,这才捂着暖炉子过来,他停在凉亭栏杆外,见秦元君一个人站在亭子里傻笑,顿时愣住了,惊讶地叫道:“你这笑容,若是被老师瞧见了,还以为你被鬼迷住了呢。”
秦元君摸了摸嘴角,立即端正了神色,道:“季兄,你是故意开我玩笑罢?”
“我与你开玩笑作甚,你向来不苟言笑,如此神色,本少爷简直是头一次得见……啧啧,估计那位女鬼还长相貌美,姓温名良辰罢。”
季云卿耸了耸肩,出言调笑道。
“我可是百毒不侵,那些邪魔外道遇上我,都被我打成了飞灰,你倒要小心自己家中的‘女鬼’。”
秦元君挑了挑眉毛道,女鬼也敢来惹他?海盗的脑袋他都砍过了,还怕什么鬼不鬼。
一提到家中的那人,季云卿便被气得个半死,登时横眉竖目道:“你小子就嚣张罢,总有一天你会被治住。”
季大少爷所说的治,非彼治。
自从薛扬被调入锦衣卫之后,他和英娘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连人影都见不着了。
作为季大奶奶的温良春没了薛扬的消息,三天两头便往外跑,就差将绿油油的帽子当众扣他头顶上了。
温良春这般大逆不道,偏生季云卿又发作不得,他和温良春之所以成婚,本就是互相交易的结果,二人相处了三年,都没有半点夫妻情分。
温良春的胡作非为,季云卿完全是看在她和季二太太斗得你死我活,最后还将季二太太气得半死生了个女儿的份上。
季云卿对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宽容,没想到将她的心养得越来越大了,直言找到薛扬就与他和离。
放眼整个越国,似他这般和媳妇相处的,估计还是头一遭。
可怜的季大公子,直到现在连女人都没碰过,更遑论抱儿带女了。
偏生此事又不足对外人道也,季大太太脑袋急得都冒烟了,成□□.迫他和温良春同房。
他硬着头皮闯进房间,温良春却只让他睡在榻上,季云卿养尊处优惯了,睡榻又小又窄,还不如回书房睡觉来得清静。
三年以来,他被母亲和媳妇折腾得要死要活,听闻秦元君四处游学,他简直羡慕得要疯了。
幸亏明年春即将赴考春闱,季大太太为了让他放松心情,终于首肯放他出门和秦元君兜风。
“听说西边梅花开得正好,咱们一道过去罢。”
秦元君道。
秦元君和季云卿二人携几名公子,从山庄内离开,往西面梅林而去,一路上谈诗论文,好不惬意,期间又行至西面小山的观景台,在台上作诗两首,秦元君又引得诸人一片喝彩声。
越国读书人身体普遍不佳,在外吹了会儿风,便有几人感觉不行了,季云卿身子最弱,连个招呼都不打,头一个钻进观景台旁的小楼中休息去了,将秦元君一人晾在外边。
季云卿的离开,恰好如了秦元君之意,他借故外出赏梅,独自一人带着巨阙离开。
暖湖上的山涧距离观景台不远,不过需要步行一段距离,平缓的路面早已被清扫得干干净净,还可供马车行驶,在太清山那段时间,秦元君经常在雪地中行走,不觉得如何劳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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