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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机堂不是戚继光说了算。”
见苟三疑惑,血衣点头离去。
“别看我,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舒媚儿见苟三看来,尖尖的下巴仰了仰,抢先一步道。
苟三不曾想到,舒媚儿竟会是十八年前无意之中救下的那名小乞儿,她那时已昏死在地,苟三将他送到苟府医馆,又怕她日后无钱无食,便将身上唯一值钱的玉佩放入她的怀中,今日见得那枚玉佩,也不曾想到,她竟是宁愿饿着也不愿拿去典当,而是珍藏至今。
苟三摇摇头,看着她那殷红的长裙,挤出笑意,道:“媚儿好意苟某心领了,无意之举何足挂齿,我心已有归处,你且离去吧,好好活着。”
见她欲驳斥,苟三接着道:“江湖见,下次允你刺入心脏,解你之气。”
舒媚儿噙着泪,一巴掌扇在苟三耳郭上,些许苍白的脸畔印出一个淡淡的红色掌印,她走了,掠进街巷。
“三哥,你怎的不收了舒媚儿?”
许云山挤出笑容诧异的道。
知晓这胖子是不准备离去,故意活跃气氛的,苟三拍了拍他的肩膀,望向城楼外,淡然的道:“她本是天上月色,属于璀璨星河,我又何必留她看人间烟火,满目山河。”
见苟三不撵走自己,许云山长长的舒了口气,并肩而站,道:“人间烟火满目河山不就是接住月色的么...”
“宁战,你为何要叛?”
阿成看向迎风而立的宁王,大喝问道。
“我本朝中人,何来叛之说。”
宁王负手而立,面色无波。
“好一个我本朝中人,以前与大哥说的那些全他娘的是屁话。”
阿成呸了一声,骂道:“枉我大哥这般信任你,你就不怕你今后的外甥记恨你?”
宁王不语,抬手间风起云涌,而后一掌压下,整片虚空中的浊气随之下沉,压在金陵城之上。
“老家伙们,动手吧。”
无尘淡笑一声,到了他这般境界已是多年未曾出手过,今日却是两次动道,好不畅快。
瞬息见,苍穹扭曲,无尽的法力光影闪烁在苍穹上,滚滚功法效果如是星辰爆碎,竟是将虚空都轰开了几道口子。
一道道身影打入虚空裂缝之中,刹那间,在城头东郊的虚空上,十数道身影仅剩三道。
苟三握枪而立,阿成执刀拄地,许云山抗刀远眺,三兄弟,即使面对宗师境的下神宗乔神戚继光三人,也丝毫不惧。
死,有何妨?
瞬息间,许胖子苟三被虚空上轰来的道法袭杀,从城楼上倒射出去,砸在厚厚的青砖街道上,坑深丈余,长过十数。
阿成左肩锁骨被长枪贯穿,倒插在塌陷的城楼上,就那么挂着,不闻气息。
巨大的五彩光幕好似如来神掌一般,重重的轰在金陵城中枫桥七里的辉煌府邸上,短暂的停驻后,一掌将府邸拍得粉碎,浓烟尘雾散去,无一人从废墟中爬出。
苟立人仰天长啸,苍穹上金黄狮子头印出乌云,以吞天之姿咆哮。
“区区帝子岂敢翻浪!
五仙炼帝,给我炼化!”
五虎齐啸,如是锁链的道法光柱刹那洞穿苟立人的手骨脚骨,其中一条如是利剑般直插眉心,哪怕稍稍用力几分即可穿额而过。
血雨洒落,冰壶秋月剑坠落在玉玺之中,看着金陵城中塌陷的苟府,看着被钉在城头的阿成,看着那青石街道上的两道深坑,儒雅的面庞滑落两束清泪,苟立人头颅不由自主的摆动,脸上写满了自责。
“啊!”
为何要付出如此代价,他看向苍穹上那金光暗淡的狮子头,不由得哽咽起来,他是他的兄弟,她是他的大姐啊,仅因为算错天借就当如此吗?
乌云垂落,坠下倾盆大雨,好似天泣。
从天宇上俯视,昔日那巍峨辉煌的金陵城已是残破不堪,方形城楼的间中,深深的塌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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