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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死了,奴婢就是再想也不能让死人复生!
柳将军曾是奴婢夫婿,是我对不起他……这两个人,又怎能相提并论?”
冷冷动了下唇角,“侯爷金尊玉贵,自然是最清白的了——从来不会淫人妻女,逼良为娼!”
樊离眸光一凛,“淫人妻女,逼良为娼?你这顶帽子扣得倒结实!”
他一步跨到女人身前,手一伸便揪住了她胸前的衣襟,“当日本侯可是没有逼迫你,让你选过!
是你自己贪生怕死,愿意用身子服侍本侯的!
你既真觉得跟了本侯是糟蹋了清白,怎么不见你寻死觅活?之前的那么多次,怕是你自己也舒服的很!”
樊离的呼吸像是狂暴的风雨一样,异常粗重。
他的眼底黯沉一片,在那黯沉的深处,隐隐的还有些别的什么,那是一种很复杂的情感,比黑夜更黑,比恨意更重,比疼痛更疼。
他看到爽儿听了他的话后,漆黑的眸子里充溢起愤怒和屈辱的光,唇角慢慢扬起,“还有那个人,他都死了,你还念着他,画像抄经文又私藏了酒,这是打算祭奠他吗?——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人死了就是死了,什么也不会有了!
你再怎么虚情假意的祭奠,他也不会知道的!
所以,你做这些,一点意义都没有!”
如果语言能变成刀子,爽儿的心在那一刻已经被樊离的话扎得千疮百孔!
死了就是死了,一点意义也没有……
这道理,她怎能不明白!
樊离果然是有心要她痛苦,才能说出这么狠这么毒辣的话来,连一点自欺欺人的余地都不留给她!
她看着那个人,觉得那双眼睛阴郁又恶毒,那双手钳制着她的颈项,勒得她喘不过气来;爽儿的耳中轰鸣响成一片,可是,在那惊涛骇浪般的轰鸣声中,她还是能听到那人尖锐刻薄的声音,像是一柄柄锋利的刀剑,穿透浪涛,扎进她的心里。
“……你若真的忘不了他,为什么转身又嫁给柳乘风?——连姨娘你都肯做,还不是图着他的富贵!”
樊离的眼里有着深深的鄙视和厌恶的神色,那意思仿佛在说,我早就知道你是这样的女人!
这样的眼神和刚才那种恶劣的口吻刺痛了爽儿,她的身子剧烈的震颤了一下,咬着牙说,“是,我就是图了他的富贵!
若是寻常人家,我才不会答应去给他做侧室!
爹娘把我养大,就是盼着我光耀门楣,我想过好日子,有什么错吗!”
爽儿的眼睛都红了,樊离那些话太狠太毒太不留余地,把她心里的伤疤一块块揭开;她像一个被剥光衣服的人,再也遮挡不住什么,只能把深埋在心里的那些想法都说出来!
她当日骤然得到萧义山的死讯,不啻五雷轰顶,立时就晕了过去,后来便大病了一场,她心里对萧义山又愧又想,恨不得就随着他去了!
要不是她娘拖着病歪歪的身子一直守着她,流着泪说若她不在她也不活了,现在世上可能早就没了程爽儿!
病才好些她就谎称冲撞了鬼神去寺里祭拜萧义山,结果,就碰上了这禽兽……
被他污了身子,她有泪往肚里吞,在人前强言欢笑,不敢露出一星半点来;柳乘风来提亲,明知是侧室,她也应了,虽然嫁的时候被孙氏母女嘲笑,但她回门那天,可是清清楚楚的看到她们眼里有艳羡的神色!
樊离说她爱慕虚荣,也许吧!
同是程家的女儿,她还是长女,得到的关爱和待遇却远远不如两个妹妹,她们母女在程家一点地位都没有,下人随便怠慢,甚至连那个寄居的外人贾玉树揩她的油,都没人管——她就不信底下人都传开了的事孙氏会不知道!
她们放任她受人欺负,就是想看她笑话;她努力自保,挣扎着跳出火坑,去寻更好的人家,这就不成吗?!
至于萧义山,纵然她对他满怀愧疚;纵然,她这一生都会一直想着他,不会再爱上别人,但他毕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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