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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脸色不知是冻的还是因为什么,白得跟纸似的;一双眼睛却是更显黑亮,带着股倔强更有种说不出的诱惑,把人的目光都吸了进去。
她看着樊离,唇角边突然绽出一个笑来。
勾魂摄魄。
樊离被那样的眼神看着,心里竟然一动。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唇角慢慢扬了起来,看着那人,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樊离到廊下时,爽儿也已从台阶上下来,也不怕雨淋,径自过去将手搭上了樊离的臂弯,“侯爷……”
声音甜甜软软的,像一只灵巧的小手,撩拨得人心里痒痒。
爽离玩味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爽儿身上已都淋湿了,衣服紧绷绷黏在身上,把玲珑的曲线都给勾了出来,连里面小衣的轮廓也隐约可见;头发则是一缕一缕的散乱,水滴顺着发梢不住淌下来。
然而她却似根本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在别人眼里有多狼狈,仍旧毫不躲闪的看着樊离,脸上的笑既像邀请又像在挑衅,仿佛是朵盛放在风雨中的蔷薇,倔强又带着风情,让人明知扎手,也要忍不住将她采撷到手中。
她直望着樊离的眼睛,淡色的唇微微张着,又叫了一声,“侯爷……”
声音比刚才还甜,还软,身子也软软的靠了过来;樊离若还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那就是傻子了。
樊离的心里涌上一种既得意又鄙视的情绪:在外面吃了苦头,知道权势的重要,你现在终于心甘情愿了?
——只是你这心甘情愿是我要的,却不是我珍视的;我要了只是为羞辱你,既得到了,我又怎会如了你的意,做你的靠山,让你依附?!
樊离心内厌恶,唇角冷冷的勾起,伸手就要把爽儿推开。
才碰到爽儿的身子,她身上的冰凉和他指尖温度的反差就令樊离动了下眉。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到攀在他手臂的那双手上。
那双手原本光滑细嫩,做了这一段日子粗活已变得有些粗糙,在这样的时节里,雨水冷,那双手竟似比雨还冷,不住的颤;然而抓着他的手臂时却又那样的紧,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指甲都用力的泛白。
樊离看着那双手,想要将爽儿推开的动作突然就有些做不下去了。
他看着她的脸色,也是白得像纸一样,挨着他的身子更是抖个不住,便知她体力上已是不支,不过是因为倔强在强撑着,只怕他撤了手,下一刻她就要倒在这雨地里。
樊离眯了眯眼,沉默了一会儿终是展开手臂,将自己那件蓑衣敞开一角来,“*的成什么样子,看来得让人好好教导你府里的规矩!”
爽儿见樊离的姿态,分明是要她进他臂弯下护着的意思,心里一时五味杂除,不知是什么滋味。
她已被逼得走投无路,没有别的选择了,是他将她逼到这种境地,她恨他简直恨到骨血里!
然而此刻,能帮她能让她依靠的也就只有他!
既如此——
他要她的心甘情愿,她就给他;只要能救了她娘,能把她们母女从泥潭里捞出来,怎么样都可以!
她曾经将自己出卖过一次给柳乘风,如今不过是再卖一次而已!
她心甘情愿!
爽儿看着樊离,却不过去,唇微微撅起,似娇似嗔的,“侯爷,妾身走不了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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