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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离看那几个人中有一个身挎着药箱,是大夫的打扮;看他们去的方向,是要奔她的院子去。
樊离心里一动,便也停了步子,淡淡的问,“是谁病了?”
下人见逍遥侯问,忙躬身答道,“侯爷,西院里进了蛇,咬伤了人,让大夫赶快过去医治。”
樊离抬了下眉,“蛇?咬着谁了?”
天冷,他已严令下人不让她出屋,这个时候,她应该在房里睡着的,纵有蛇也是在草里,应该咬不到她。
“是石榴过来让找的大夫。
她慌慌张张的也没说清楚,似乎是咬到了哪个主子……”
樊离的脸色一变,上前一把抓住那个下人,“你说是石榴?”
那下人见逍遥侯刚才还没什么,骤然之间却变了脸色,那目光紧紧盯着他,似乎要将他脸上穿出个洞来似的,吓得一激灵,结结巴巴的说,“是……是石榴……她说是毒蛇,传完话就急着回去了,小人没来得及多问……”
那人还没说完,樊离已经松开了他,一把扯过旁边那个大夫,“跟我走!”
几乎是半拖着那大夫,风一样的向西院奔去。
待到了爽儿房外,樊离一把推开房门,冲进屋疾步来到床前,一掀床帐——却是空的!
樊离眸光一闪,回身厉声问着丫环,“人呢?!”
丫环见逍遥侯疯魔一样的冲进来,面上是从未见过的疾言厉色,早吓得心惊胆战,哆嗦着,“在……五夫人那里……”
樊离猛的抽了一口气,目光中“腾”
的燃起怒火来,“谁让她出去的!”
这该死的女人,不在房里好好待着,居然敢出去!
居然敢……
樊离的拳紧紧握起来。
他觉得心里那股火焰熊熊烧着,是愤怒,还有一种莫名的心慌;他被那火焰烧着,几乎要抓不住自己的神智,连声音都有点抖,“都在这儿待着,一个都不许走!”
——我回来再治你们的罪!
手臂一伸,挟起那大夫,风一般冲出了屋子。
樊离一把推开房门,果见几个丫环围在屋子靠里的那张床前,他一眼看到石榴的背影,心里骤然间升起一股难言的疼痛,顾不得说话,放开大夫自己疾步冲到床前,挥开了那几个丫环,迫不及待地将身子探了进去——
床榻上的女子面色苍白,微弱的喘息着,她的神智还算清醒,认出是谁来看她,心里又惊喜又委屈,抽抽咽咽的哭出来,“侯爷……”
樊离的心里又怒又疼,伸手就要将那女子抱起来,待看清那张面孔,却是呆住了——
贺氏拉着樊离的衣袖,哭得梨花带雨,“妾身好害怕……”
樊离僵硬的任贺氏拉着衣袖,脑子里却是一时转不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大夫怎么还没来?快把这蛇胆捣碎了,和着酒烧开,敷在她伤口上,到时候……”
樊离听到那声音眸光一闪,他猛的回头——
疾速变换的视野里,一切都是那么模糊,唯有那个人,清晰而醒目,撞进来,就再也移不出去。
爽儿边走边吩咐着丫环,她担心贺氏的伤势,想着大夫若再不来便只能先用这法子应急,说了几句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屋子里怎么这么安静?
她抬起头,看到站在床前的那个人,张大了嘴,却是一声也发不出了。
樊离慢慢直起身子。
在刚才那一瞥时他已然将她周身扫了一遍,确认她没有一点伤口。
他的心底像是翻滚着汹涌的波涛,脸上却是结了一层冰,将心底的波涛严严实实的压下去,一字一句的问,“你怎么在这?”
爽儿眼睛眨了眨,心里却是慌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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