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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才算不辱没于她。
“表弟,你千万……”
温良春跪坐在地,狼狈至极。
她手中托着扇子,放也不是,拿也不是,脸颊红彤彤的,眼圈也红红的,她睫毛上还挂着未干泪珠,被泪珠浸润的双眼少了方才的决绝,变得空洞而无神。
温良春张张嘴,随即又抽搐两声,发觉喉咙又干又热,火辣辣得发疼,她感觉自己连哭都变成一种难以名状的痛苦。
这种时候,她还能做些什么?温良春脸面尽失后,一时竟手足无措起来。
就连隔壁的温良辰也是纠结万分,这到底都是些什么事儿!
这时候,薛扬又好巧不巧地回家,他看见门外堵着一群温府的下人,又听闻房中传来哭泣之音,心中顿时焦急万分,将马儿随随便便拴上院门旁的大树,便大步朝着院内走来。
温良春一抬头,便瞧见一身铠甲的薛扬。
她顿时喉头一咽,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薛扬长眉微蹙,眼底划过一道厌恶,随即他又下意识转过头,四下搜寻英娘的踪迹,想要确认母亲此时的安全。
见他如此行为,温良春百口莫辩,那腹中尽数的女儿心肠,就在他这一眼之下,尽数化为了灰烬。
那一封封的道歉信,一件件赔送的礼物,讨好的下人和丫鬟不断来访,为什么都无法化解他对她的厌恶。
哀,莫过于心死。
温良春已经看不清,瞧不见任何的希望。
秦元君侧过身来,冷冷地俯视着温良春,静默地等待她接下来的台词,那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笑话。
温良春也觉得自己是个笑话。
她已经对不起季云卿,若是在此时开口求薛扬,或是再百般纠缠,那她即将变为天底下最为可笑的笑话。
温良春苦笑一声,那混乱的思绪中终于出现一道小小的清明,理智告诉她,自己什么都不要再说,什么都不要再求。
温大太太站在门前,显然已刚到不久,见温良春没有继续给家族抹黑,登时便吐出一口浊气。
若温良春再敢胡闹,等待她的不是家庙,而是一条白绫。
“大姑娘,你还坐在原地作甚?难道还嫌不够丢人吗?”
温大太太气得脸颊抽搐,说话气息不匀。
幸亏有婆子发现温良春跑了,她立即率人追踪出来,后又碰上温良辰派来的传话之人,这才及时赶到此地。
若是再晚上片刻,看温良春那一脸魔怔的样子,谁知道会说出什么耻辱之言来!
兴许是打击太大,温良春不再反抗,她软绵绵地坐在地上,又软绵绵地被丫鬟扶起来,如同被抽走了骨头一般,被一群人拥簇地拖走了。
待得即将至门口之时,温良春鼓足了最后的力气,回头看他一眼。
此时已近黄昏,在浑浊不明的暗色天光之下,那人一身清冷铠甲,越显身材颀长,玉立如谪仙。
梦中的儿郎,终究只是一场梦。
薛扬找到英娘,正托着她的手嘘寒问暖,冷不丁被一道目光锁定,薛扬抬起头来,却仅仅瞧见温良春落寞的侧脸。
他心中没来由地,突然有些难过起来。
这个温良春,难道不是另外一个自己?
不敢索求,求而不得,不正是他此时最真实的写照?
那边,温大太太还在致歉,她以一种从来没有对晚辈的低声下气,对秦元君道:“此事的确是我温府管教不力,是我们对不起季家,但也请四哥儿高抬贵手,在季家那边帮咱们府上说几句好话……我便感激不尽了。”
温大太太显然也知,这婚事闹到这个地步,已经不可能善了。
秦元君温声道:“大太太不必如此,温家与我本是亲戚,此事虽然不能瞒下季兄,但我定会把握分寸,不至于伤了两家和气。”
作者有话要说:等会晚上还有一更,补昨天的,容我先去洗个澡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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