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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料这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东边海匪继续卷土重来,开始和海边驻军打起游击,西夷人觉得有机可乘,十几个部落干脆联合起来,对大越西北重城进行攻占。
十月,靖远城破。
秦元君气得红了眼睛,亲手砸碎御书房的一套茶盏。
“陛下,臣请调离锦衣卫,上西北讨伐西夷。”
听见父亲曾经的守城被攻占,薛扬第一个坐不住,请命驱逐西夷。
秦元君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沉声道:“好。”
薛扬心中一喜,还未抬起头来,又听秦元君道:“不仅仅是你,还有我。”
虽然他未曾见过薛长城,但是,薛长城毕竟是他的亲生父亲,那远方西北的靖远,埋葬着薛长城的骨与魂。
听闻秦元君要带着薛扬、卫定放等人御驾亲征的消息,温良辰激动得三天未睡好觉。
“此举的确能振奋军心,对西夷起到震慑作用……但是,我还是担心你。”
在秦元君临行的前一晚,温良辰终于受不住,流下不舍的眼泪。
秦丹阳不懂什么缘故,看见母亲哭泣,也张大嘴,扯着秦元君的袖子,开始嗷嗷地大哭起来。
她如今只会说“父皇”
、“母后”
等简单的句子,哭起来乱喊乱叫,谁也不知到底在说什么。
秦元君看看自家妻子,又看看哭得鼻涕眼泪糊的一脸的女儿,彻底地发愁了。
他颇为无奈,只好好声好气安慰一番,又被温良辰揪着耳朵唠叨了一个时辰,母女俩终于放过了秦元君。
秦元君如蒙大赦,趁机抱着温良辰躺下,忘情地呵护了一番,堵得她再也没力气折腾。
*
大越和西夷的战争打了短短三年,便以西蛮部落被驱逐至更寒冷的北方作为结束。
不得不说,秦元君御驾亲征,还是有一番作用的。
还未等到班师回朝,一道圣旨便往京中送来,秦元君为薛长城平反,又封薛长城之子薛扬为骠骑将军。
朝臣们没什么意见,宣德帝不得民心,薛长城只是个死人罢了,没有人会傻到拿此事去触秦元君的眉头。
回京当日,温良冬抱着刚刚两岁的哥儿,在皇城城门上哭得稀里哗啦,温良辰则站在她身边,和秦丹阳二人伸长了脖子,往城下街道眺望。
卫定放和薛扬并驾齐驱,远远从宽阔的街道走来,温良冬立即认了出来,失声尖叫,温良辰低头去瞧,只见二人稳当当地骑在一黑一白两匹马上,眉目里尽是肃然杀气。
与从前那毛头小子不同的是,卫定放变得比之沉稳许多,薛扬则多了几分挺拔,看起来竟比从前开朗不少。
秦元君人坐在御车里,未曾露面。
男人们在前头举行接风仪式,温良辰自然不能去看,她牵着秦丹阳,特地来到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的乾清宫外殿坐着,焦躁地等待秦元君的归来。
秦丹阳抬起头,嘟着小嘴问道:“父皇为何不下车?薛伯伯和卫姨夫坐着高头大马,好生威风呢,孩儿也想看父皇骑马。”
秦丹阳一语,倒是猛然点醒了温良辰。
她稍稍皱眉,既然秦元君御驾亲征,目的是在百姓中树立威信,可是,为何会在班师回朝的最后一刻,他却不肯从御车里出来?
“将不渝唤过来。”
温良辰百思不得其解,立即吩咐下去。
与不渝一道回来的,不仅仅有卫定放、薛扬等人,还有躺在华盖御轿上,被宦官抬回来的秦元君。
看着不远处那脸色苍白,却强撑着对自己微笑的男人,温良辰脑袋轰地一响,差点晕了过去。
温良辰被纯钧和水心二人七手八脚地扶住,薛扬大步从前走来,神色不自然地解释道:“陛下最近……不适,娘娘先让他进去休息罢。”
温良辰含着眼泪,咬着嘴唇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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